烟云MnO₂

鱼水三顾合,风云四海生。

马赵无差/行客路




6.4k,算是史向,与游戏/动画无关。
《与君同》 番外(但是比原文长的番外你见过吗(与君同原文才1.8k,难绷


又名《关于马孟起,除了马岱和赵云外没人知道的那些事》


写《与君同》的时候我比较混乱,所以走的是胡言乱语路线;在写它之前也有写一篇正常文风的马赵文,后来因为学业耽搁了,再后来情节不会接了索性坑了,但中间有几个小片段我个人觉着不错,《与君同》里也提了一点相关,干脆把那段揪出来攥巴攥巴再写几段凑成了这篇






Summary:除了我俩也没人会再知道了吧。当然。






赵云知道马超的很多事。比如马腾在世时和他关系不算好。比如与枪法相比他的剑术毫不逊色,一直只使湛金枪是因为那是父亲赠他的。比如他曾在战场上恍神一瞬希望就此埋骨。比如他常失眠,半夜坐在院中,他说子龙,成都怎么看不见星星呢。西凉的星星美得多了。但赵云偏偏就不知道,为什么出兵前那一面会是永诀,为什么明明是小疾,却能在短短几月内夺去了他的性命。






比如马腾在世时和他关系不算好。



西凉太守做惯了掌控者,偏又生了个不羁之至的长子——这事在西凉马家人尽皆知。那长子天资过人,聪敏且善武,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,马腾因而对他寄予厚望。然而初次为人父,很多事并不那么擅长。譬如他只知对马超严加管教,白日习武,夜里读书,不过始龀的年纪就鲜少有自由的时刻;譬如孺子稍有错处便照狠了打,有时直教人几天下不来床。虽是严厉了些,但那时的孩子,哪个不这样过来的?


——马超偏不。


其实若要说他二人关系到了“不好”的程度,倒也不是;只是不如一般父子亲近罢了。马超对童年的回忆中,有西凉遮天蔽日的黄沙和飞驰的骏马,有费尽心思的逃学和与从兄弟们整日的嬉戏,独独没有父亲的爱抚。他被长辈近乎是溺爱地养大,惯生了副桀骜的性子,因而是反叛得很,实际上并不缺那点父爱;而马腾将那份对长子的殷殷期望掩得也深,于是父子二人间有时便弥漫了尴尬的沉默,明明是亲血肉,倒无端地生分了。


马超最后一次见到父亲,是马腾奉诏进京前日。那时马超已是青年,在西凉独当一面,马腾也便放心将事务交与他。马超明白这其中的信任之意,然而临别前他见了父亲与马休马铁拥抱挥别,到了自己面前却是相对无言,让人几乎有些难堪。最后马腾堪堪拍了拍马超的肩,“好好干。”


馀无复言。


——罢了,罢了。本来也不该奢求太多。


后来没几日阿休阿铁也去了京城,马超便在西凉放开手脚干开了。偶而和弟弟通了书信,问问父亲的近况,也就多少安心些。他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,在战火烽烟的乱世中以西凉为基图谋霸业,到时候再将父亲和弟弟接回来,也不失为纷争天下中的一鼎。


然而……


不提也罢。


他再没见到父亲,闭眼都是碧血与曹操的狞笑。







比如与枪法相比他的剑术毫不逊色,一直只使湛金枪是因为那是父亲赠他的。



那是刚入川不久的事。赵云卯时便到了校场,本是想着趁了无人练练枪,不想却见马超已在领兵操练。


见他来了,马超有些兴奋地挥手,“赵将军!正好正好,可否来与超一同为兵士做个示范?” 赵云有些不解,一头雾水地上前,却见马超手里握的不是惯见的虎头湛金枪,而是一柄剑。


“今日我欲教这两川兵士一式剑法,赵将军作格档之势便是,超先谢过赵将军了。”


那时山头的薄日刚刚泛起,一丝天光映在马超那柄他从未见过的短剑上,闪着寒气。赵云也不多话,翻身上马,回眼一看,马超却将里飞沙系在一旁,安抚性地拍了拍马儿,而后转身相对。


“这是——?”


“西蜀兵者,步兵多,骑兵少,此番操练,教些步兵剑式。”


于是赵云亦下马,摆开阵势。这边马超侧身便刺,单刀直入,一看便不是那类花拳绣腿的剑阵,凌冽如风,剑势出剑极密,尖锐而不可当,不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。赵云横枪挡下,自忖这法式重攻而轻守,可寻个空当从防守薄处下手,哪知寒光飞溅间毫无破势之机可乘,逼得他连连后退。而后马超忽然收了进攻,转为坚守。赵云暗自称奇,这般坚守之势完全不像行剑如风的马孟起会做的。他趁势反攻,教那人退了几步,然而也看出倘枪法稍逊于自己必攻不破。


几回合华,马超从容回剑入鞘,回身命身后兵士:“尔等两两一组,自去练习!”而后对上赵云探寻的目光,微微挑起嘴角,“此乃凉士剑法,超自创耳。”


赵云便继续问下去;马超一点点道来。“西凉多骑兵,长枪利于自上而下退敌,因而都配枪;这蜀中兵士则多为步兵,长枪刺的攻法反而易为擎肘,由是佩剑者众。以短剑快攻,初期以攻为守,可刺破敌军防线,先夺先机;后期转为守,可固守已得之阵,避免遭反制,如此可得战事第一阶段之胜。”马超忽而顿了一下,“那年战曹贼……我西凉兵士多失了马匹,便教他们拔了平日从不出鞘的佩剑,以此势挡之,才不致更彻底的溃败……”


听着马超声音有些低了下去,赵云恐那人又念着伤心事,宽慰似的抚上他的肩头。马超长出一口气,“罢了……这也便是为何,今日要教蜀兵此法。”


“马将军剑法骁勇异常,为何平日不见你使得?”赵云终是问出了盘亘心头多时的问题,——能自创如此剑式之人,靠一柄剑也能纵横乱世之中了,偏生没见过他以剑迎战,属实蹊跷。


马超微微一笑。“剑者如卒,刚脆易折,难以统众;枪者如将,是可以一当千,聚众而为先。”


……才怪。马超一边说一边腹诽,他马孟起要是会信过刚易折之类的屁话,也不会……也不会执意正面与曹贼相拼,以至惨遭灭门。



待马超终于将实情告诉赵云,已是他们变得熟识后很久了。


——子龙,你记不记得那年,十八路诸侯讨董卓。


他开始费力地从脑子里搜刮尘封多年的记忆,却是终于只想起西凉的月光亮得刺眼。那年马超不过十七岁,却已随父出征,小有战功。出兵讨董前一夜,马腾叫了马超到兵戈库。“——此乃虎头湛金枪,吾命人专为你打的。”他郑重望向他的长子,递上新铸的锐戈。“今后它便随你出征。明日启程讨董,切莫负了这一柄好枪。为父望你,一鸣惊人,声撼九霄。” 


月色打在湛金枪上,映出少年坚定的眼。“超定不负父亲所愿!”


后来他果如父亲所说,靠着一柄湛金枪驰骋天下,神威赛狼,天涯闻讳。只是马腾与其他二百族人,都冤死在曹孟德刀下。


他再也没放下,那把虎头湛金枪。







比如他曾在战场上恍神一瞬希望就此埋骨。



“马孟起!!!”


突如其来的叫嚷瞬间将马超拖回现实。他定了定神,湛金枪一横挡下一刀,尔后从容一刺将敌人挑落马下。他回头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,但见赵云满面怒容瞪着他。


“你他妈的想死啊!”


马赶愣了一下:他从没见过赵云生气。赵子龙,永远温和,永远有礼,温润如玉,锋芒内敛,似乎永远也不会动怒的样子;如今这幅怒容反倒叫马超猝不及防。但他无暇回应,纵马横枪又挡下一次敌人攻击。余光瞥见赵云身后领着一队兵马,冲入战斗,原本僵持的局势便霎时倒向我方,对面魏军很快便节节败退。


深吸一口气,马超策马准备回营,却愕然对上赵云怒气未消的双眸。


离得近了,那人眼中的火苗越发清澄可鉴,本就明亮的眸子燃烧着,眉头却是略略皱起。


“你不要命了?”赵云瞪着马超低低地吼着。


接到消息马超被魏军偷袭恐人手不足,赵云立刻向主公请缨带兵支援,不想却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画面:一向骁勇善战的锦马超竟在马上恍了神,湛金枪就那样虚虚地横着,与他交战的魏兵一挥刀就可取他性命。不,不是因为招架不住。赵云明知道以马超的武艺将那人斩落马下就像喝水一样简单——他分明在马超那双参不透的眼眸中,看到了浓浓的死志。


马超默然。“我……”他还不十分习惯赵云生气的样子,心头疑惑为

什么要因这事如此动怒;当然他也决不会承认,赵云赶来的前一刻,他的确有过一瞬的恍惚。


赵云张了张嘴似是要再说些什么,却终是叹了口气,挥手示意军马回营。


一路缄默。


回到军营,马超正要回帐,却被赵云叫住。“孟起。”他说,语气中除了压抑的怒火,竟还有一丝颤抖,“……过来一下。”


马超驻足,颇思量了一番,终于没有答活,脚步却是跟着走了。到帐中,赵云屏退下人,定定地看向马超。“方才……你——唉。”马超没有应答,不置可否。赵云见他不答话,语调又不自觉提高,“孟起,你明知道——你为何……”尾音又化作了一声叹息。


马超偏过头不去看他。


“超无事。”他最后梗着脖子,憋出这么一句。


“无事?那为何你又……置自己性命于不顾?”


马超闭了眼。“只是有那么一刻,觉得埋骨于此也不错。”


——大丈夫战死沙场,世算死得其所罢。如此,便可以见到九泉之下的父亲和弟弟了。


那一瞬间,他是真的想一死了之。


然而他本也不是沉湎伤怀的人。赵云一喝便把他喊醒,于是他清醒地意识到,曹贼未死,大仇未雪——他还有未完的事,即便下了九泉也无颜与族人相见,更何况马岱还尚未立身。——他不能死。


赵云复叹了口气。“孟起……”他的眼神终究柔和了下来,无奈而关切地望着马超。那时马超刚降不久,他们也还不如后来熟稔,只不过与其他人相比,马超只和赵云亲近些。赵云没有经历过马超此前从未明言过的灭门之痛,因而也不知该用怎样的语句、甚至是否有资格去宽慰马超。


 ……


沉默。



“我一闭眼就能看见他们。”再开口时马超的声音已变得沙哑,“父亲。弟弟。被曹贼诛杀的二百族人。这些日子一直这样,他们都浑身是血,就看着我。都是我的错,我知道……而我连为他们复仇都做不到。那一次就差一点——那么一点——我就可以杀了曹阿瞒……可是……”


赵云明白,马超说的,是割须弃袍那一役。


“子龙,唉,我真是糊涂了。我想——战死沙场,然后,去见他们。我害了他们。我有什么脸面独活?”


帐外的天色渐渐暗了,帐内马超的眼神也被埋在阴影里,晦暗不明,看不真切。


有那么一瞬,赵云以为马超就要哭出来了;然而他终于没有哭,深吸一口气回望赵云,虽面色仍如往日紧绷,眸子里燃烧的火苗却是回来了。于是赵云拧紧的眉头也不经意松动下来,安抚性地拍了拍马超肩头——他知道,这事就这样过去了。


“子龙,谢谢你。”离开营帐时马超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。夜色已然尽数弥漫,无星也无月,军营的火把兀自明燃着,点得马超眼底亮晶晶的:相识以来,这是赵云第一次见马超如此清澄的眼神。那些浓得化不开的阴翳开始散去,露出那原本的意气风发的明朗瞳仁。“……不用谢。”赵云这时方展出他武人不善言辞的窘迫来,支支吾吾憋了半天,才吐出一句,“……早些时候话说得有些重了,孟起莫要见怪。”


马超挑起嘴角轻笑出声——重了些?「你他妈的想死啊」这种话从赵云嘴里吐出来半点斥责味儿都没有,回想起来反而觉得可爱。“哪里哪里,不过子龙……”被暂时遗忘的疑惑又浮上来,“你为何那样生气?”


有了浓夜的掩饰,赵云面颊的薄红未被察觉。“……我气你,罔顾自己安危,……倘你走了,不仅主公折了一臂,云……亦舍不得。”








比如他常失眠,半夜坐在院中,他说子龙,成都怎么看不见星星呢。


西凉的星星美得多了。



马超自灭门后再也没睡过一场完整安稳的觉,这话是马岱说的。那时他们在张鲁帐下,有几夜马岱横竖难眠,起身踏出帐外,却见马超孑然立着,沐浴着惨自的月辉。他问兄长可是害了梦魇了,马超笑着摇头,连入眠尚且不能做到,又谈何梦魇呢。


后来赵云不知怎的想起这事,提了壶酒披着夜色就去了马超府上,推门就见了马超坐在院中。那句话就是那时说的。


“子龙,成都怎么看不见星星呢。”


赵云哑然,望向天幕。成都湿热的气候养育了独有的沃野千里,却也带来了常年不散的若有若无的露云。白日隔着薄云尚能看见天青色,夜里却是的的确确将星辉遮了个严实。


“孟起不问问我为何深更叨扰么。”赵云最后说。


“都是难眠之人,谈何叨扰呢。”马超轻笑,“况且,子龙愿何时来,超都一样欢迎。”他自然地接过赵云手中酒壶,复又叹道,“西凉的星星美得多了。”


成都的夜色自然比不得西凉。星光铺满靛色的天际,投下一片恍若白昼的光晕,闪着不可言说的希冀。幼时他们在星幕下奔跑,鞋履踏过处尘土飞扬,大漠奇壮空阔的夜色融化在孩童的笑声中。


而今关山北望,只见血淋淋的梦里西凉。


所以啊,“西凉的星星美得多了。”


赵云斟了酒,坐到马超对面。他实际上也很久没抬头望过天了,想要忆起常山的星幕来,却只忆起层叠不尽的坟冢。


有些事他想不起来,有些事他暂时还不想记起来。


那夜到最后两人都有些微曛了,赵云搀着马超回房里,正要转身离去,却听见马超迷迷糊糊的叨念。


“子龙……”


“嗯?”


“留下来陪我。”


借着酒劲,赵云按下自己声若擂鼓的心跳,卧在马超身侧。温热的呼吸混着酒气和星光打在他脸上,马超向他怀里靠了靠,他低头看看,从来难眠的马孟起,展了眉头,已睡着了。


不以后马超就随主公征汉中去了,有时从汉中传回手信,“子龙,定军山头可见星芒,虽比不得西凉,仍美不胜收。待天下平,望择日同游。”赵云笑笑,提笔回信,又另寻了份安神的药方,叫传令兵交与马岱。






但赵云偏偏不知道,为何出兵前那一面会是永诀,为什么明明是小疾,却能在短短几月内夺去了他的性命。



那天马超将要启程去阳平关。赵云只道此一别定还能再见,于是只说,孟起,保重。成都的晨风吹起马超鬓角,露了些斑白;他惊道,孟起,你才四十五,怎么生了白发了。


马超并不答话。“子龙,那额外的方子,是你叫阿岱给我的罢。”他话音一顿,“……谢谢。只是近来我不大多喝了,药太多总归不很好。”


后来赵云觉出不对来,当天下午就去问了马岱,何谓额外的方子,又何谓药太多。马岱言辞闪烁了一阵,最后叹道,“……兄长早年落下的病根子,本来就常常用药。他道是不过小小旧疾,不让我和别人说,念在赵将军与兄长关系好,才说了的。”


小疾,赵云咂摸着这两个字眼。最后他说,“伯瞻,看好你兄长,叫他珍重,小疾也不能轻视。”马岱说他明白。赵云恍然,昔日被马孟起护在身后的少年将军,竟也沉稳有加了,算算年岁,三十有五。“如此,便有劳伯瞻了。”


再有马孟起的消息是在永安宫了,刘备亲手将遗表交与赵云。于是他自然不知道,那两年间阳平关的种种。


他怎么能忘了——马超去阳平关前不久,曹操死了。他怎么能忘了那几日马超眼中暗淡下去的光。


马孟起何尝不知,自己的病根已非一天两天了。靠着一口手刃曹贼的恶气,许多年来撑着对抗疾病,倒也没出过什么问题。曹贼死了,那一口气颓然松下来,多年的隐疾,也开始在他到阳平关后不久成倍地反噬他。


到了最后,他已几乎无法下床,提笔要写遗表,却抖得不成样子。马岱在马超面前憋得双眼通红,踏出府门的一瞬见到马承澄澈的眼神,终于承受不住,泣不成声。


最后那段日子里,只有马岱陪在马超身侧。马超索性药也不喝,反正事到如今药也无大用处了。阳平关的风冻结在空气中,弥漫着死亡的沉寂。——怎会如此呢,明明最初只是些许风疾,可所有的药方,都没能阻止神威天将军走到如今这一步。偶尔马超也会叨念几句,只对着马岱;有其他人在时,他一概不说话。


伯瞻,我这一辈子没留下多少东西,跟陛下说了,全归你。你一定要好好保重,长命百岁,别跟我似的,奔波大半辈子一点用都没有就死了。你子龙哥也是,虽然他未必听劝……你俩,一样德行,老觉着自己有责任保护所有人,特喜欢逞英雄。当年在葭萌关就是,我不过不在一会儿你就自个儿跑出去和翼德文长他们单挑,后来我跟他们交手的时候都后怕,翼德是真有本事,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……还有子龙,真当我没听过他当年在长坂坡七进七出那回事啊,死性不改,回回以身涉险,要出点什么事不就完了吗。唉,伯瞻,子龙,我就放心不下你俩。都给我好好的啊,长乐无虞,不然到九泉之下我削你。来得越早我削得越狠。


马岱含着泪一一应了,握紧兄长冰凉的手。


他设想过许多种兄长离去时的模样,可能是壮志未酬的遗恨,可能是终不瞑目的留恋,却从来不曾预料是如此。——那双曾闪耀着西凉星光的眼眸,犹如死灰一般了。


连我也不能成为你留在世上的牵绊了么。


他感到温度正迅速地从马超指尖流失。马超的呼吸变得极为轻慢,一起一伏,数着生命倒流的更漏。那双星眸终于闭上的前一刻,那人喉间逸出了最后几个沙哑破碎的字句,“伯瞻……我,心悦子龙……没……来得及……告诉……他……”


呼吸滞了。


西凉的风被困厄在章武二年的阳平关,吹起最后一缕黄沙。








尾声



“这些事你知道吧,”赵云问马岱。


马岱点头又摇头,他说赵将军,有些事我也不明白。







赵云知道马超的很多事;到最后他才知道他爱他。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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